「我睡過頭,所以被辭退了。」
「這家店老闆很爛,我不想再去。」
「工作好遠,沒辦法。」
記得前段日子與宥宥會談,幾乎都在同樣的話題中打轉。
聽你述說著對工作環境的感受,三天兩頭就換一份工作──很多時候從你的話語中感受到的不是抱怨,而是一次次的挫敗感,因不想認輸而包裝成強勢的回應,至少使你看起來沒那麼在意。
「好啊,那我們再找下一個吧!」
陪著你一起探索想做的事情,整理過往的工作經驗,從中尋找優勢與挑戰;會談的過程中可以想到很多目標,但無法掩飾的是你眼中那一絲茫然。有時候你會感嘆若家世背景良好,今天就不需要坐在社工面前討論這些──幻想一番理想世界後,回到現實卻更顯惆悵。
一路上跌跌撞撞地試了很多工作,記得曾有一家友善雇主讓你當餐廳學徒,並提供員工宿舍,但你不想離開自己的生活環境,選擇了通勤上班,最後因多次遲到而被資遣。當時你身旁的人無意再協助你,你也透露出自我放棄的氣息──陪伴你一起面對失落情緒、回顧這段工作歷程,你明確表達自己有很多需改善的地方,然而過程中也能感受到你深深的無力感。
突然有一天你致電給我,跟我說你找到了超商大夜班的工作,電話中我們一起確認大夜班工作所需留意的事情,正當我一一核對資訊的時候,你跟我說了一句:「唉唷社工,你別小看我喔!」──嗯,雖然心中有很多的擔心,但你也提醒我該相信你有能力可以勝任這份工作。
事實證明,你真的可以──至今你已經工作滿3個月了。現在跟你會談時,不再是陰鬱悲憤的氣息,而是一種達成成就的滿足及幸福感,每每聽著你分享工作的辛苦跟身體的疲勞,語氣與眼神卻是堅定快樂的。
宥宥,謝謝你提醒我,不要小看少年的年輕──你們的生命總是不斷綻放光芒,閃耀著讓人意想不到的驚喜,讓陪伴著你們的我,有幸看見成長的美好。(CCSA北區工作站/洪冠聰 社工師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