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楷在自立之前轉換許多安置處所,過往的環境讓他非常不適應,所以時常被以衝撞體制為由轉換到另一個地方,也因為找不到容身之處,小楷在一次的竊盜案下被送進了感化院。
在感化院的期間,小楷對世界憤懣不平,他不懂為什麼他應該被送進感化院,也不懂為什麼沒有人願意善待他,他有太多太多的情緒,在法庭上,他連法官都罵,因為過於激動,起身被法警以辣椒水壓制。
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小楷,他手上帶著一份資料,但神情非常警戒,劈頭就拋出了一堆問題:你是誰,我為什麼要理你,憑什麼我要配合你們?在滿滿的語氣中,社工聽到的是小楷對這個社會的不諒解,他沒辦法消化這些情緒,所以透過強烈的戰意使無處發洩的情感轉化成憤怒散發出來。
社工花許多時間與小楷對話,讓小楷知道社工來的用意,社工要怎麼陪伴他走向自立,我們可以提供什麼服務,小楷聽完之後才逐漸軟化,對小楷而言,這個世界上好像很少有真心想要幫助他的人,所以當他聽到有一個人是真心想要陪伴他走一段落時,他的態度軟化了,社工也看到他其實有一顆善良的心,當天晤談結束前,小楷跟社工分享了許多他的畫作,社工也留下自己的資料,希望彼此能合作愉快。
然而事與願違,小楷當時並沒有馬上離開感化院,導致小楷每次與社工見面時情緒越來越高漲,社工每次晤談都會留下時間,讓他可以先宣洩自己的情緒,才能跟小楷好好的談自立準備,還記得小楷有一次對著社工說:「你很難搞。」
即使如此,小楷從來沒有推開社工過,每一次的晤談都願意出席,每一次都與社工談到最後一刻,社工知道小楷所謂的難搞只是因為社工總是接下他的情緒、小楷內心假設的劇本、社工的反擊與對小楷情緒的不滿都從來沒有發生過,社工總是聚焦在他需要的事情上-自立與回到社會。
小楷離開感化院後非常努力,為了存有積蓄,他不到一週就找到工作,這樣之後才能付出押金與租金,雖然他第一份工作因為對社會的不適應,並不那麼順利,但第二份工作直至今日都還持續穩定地進行著,小楷也順利搬出自立宿舍,獨自在外租屋,時常與社工分享跟同事的相處狀況,社工期待小楷可以在這樣的環境下保有一顆善良的心,自立漫漫路,但相信小楷可以很順利地走完他想走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