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天因為家庭變故,早早進入安置體系。然而,在機構中,團體生活的適應不佳,自立家園已是他轉換的第三個「棲身所」了。因此,對於機構成規常表現出不在乎的樣子,而跟工作同仁的關係,也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。但家園的社工、生活輔導員,理解他內心的失落、徬徨與焦慮…,反倒不放棄給予關心和接納,一切的持續努力,漸漸看到一些改變的成果。
三月中,小天依舊不愛與人互動,還總是悶悶的,卻在大家不斷地表示對他的關心後,面露哀傷說出:「四月總是很難過,最疼我的外公外婆在這時候過世…」當社工還來不及說安慰的話,小天已轉身回房。接下來的兩星期,小天不是晚歸,就是不回家園。
「家園規定」和「對人的關懷」此刻被生輔員和社工提出討論。最後,難得共識決定,暫時將規範放一邊,誠摯地送出對小天的關懷,夜夜等著他回「家」。
這樣,又過了二星期。工作人員每天晚上九點半以後,竟都各自感覺胸悶、心跳急速、腸胃糾結的生理狀態,值班的同仁望著大門,豎起耳朵聽著…。而也不管值不值班,大夥兒心裡都想著同樣的問題:「小天今天回來嗎?」焦慮總到他真進了「家」門的那一刻,毋論黑夜或白天,才消失。
近幾日,大家卻暗地驚喜,小天已連續三天早歸,也在生輔員、社工問好時,臉龐有了柔和及許久不見的笑容。同樣神奇地是,家園的其他少年竟也沒有指責生輔員和社工的「不公平」、「差別待遇」。
原來,家園在小天心中,已不再是「棲身所」,而是情感可以依歸的「家」,且和一群類家庭的家人,感受安穩地一起生活著。(CCSA 研發部/楊東蓉主任)